星期二下午,台北街頭繁忙依舊,我獨自一人坐在師大路旁等朋友。



上一波鋒面才剛離去,多日不見的陽光灑進城市的溝壑間,讓冷冽的空氣多了些許的溫暖。坐在對面的老人若有所思的抽著煙,短暫的幾次的眼神接觸,我看到更多的漠然與孤單。老人抽完最後一口煙後,緩緩起身離開,邁開的步伐間揚起更多滄桑。未久,一對戀人進入我的視線。可能是剛在一起不久吧,彼此的動作仍有一些羞澀,但是彼此對望的眼神中卻盡是依戀。我喝了一口咖啡趨寒,藍山咖啡的香苦味充滿口腔。記得以前很排斥黑咖啡的,但是她總有辦法要我吞下那杯「中藥」,不知這是否可以見證愛情的神奇?

等到約好的時間,我走到師大路口等朋友。一年多不見了,朋友還是沒多大改變。找了家咖啡館坐下,除了聊聊生活,也順便彼此抱怨自己的學生如何的不受教與冥頑不靈,也不忘分享一些教學方面的心得。或許這就是菜吧,沒把學校老師教的東西給丟光,明知勢不可為,卻總希望能多再多幫這些孩子一點。


喝完咖啡,朋友說想去血拼一下,於是兩人從溫州街走到公館。大概還是上班時間吧,路上人車稀少,氣象局宣稱的冷鋒已經抵達,吹的樹木沙沙作響。走到一半,突然想起瑠公圳的露天圳道就在附近,於是就繞過去看看。圳道不足30公尺,可以看到維護的用心,但是仍不免失望。在200多年前,瑠公圳曾是台北盆地最重要的灌溉水道,而今卻落得臭水溝不如。在國民黨政府撤台之後,在一連串的都市計畫中,台灣的現在跟過去被硬生生的割斷。國民黨總以經濟發展為理由,把一個個屬於台灣人民的記憶加以抹滅,舊名中山橋的明治橋是最近的一個受害者,而瑠公圳只是受害時間早了許多。以前常讀到一些作者描述蘇州的小橋流水是如何典雅秀逸,而台北卻只是一座水泥叢林。而在有機會翻閱一些舊資料及照片後,其實老台北一樣有小橋流水,也曾典雅秀逸。但是現在卻都堙沒在層層的水泥建築中,模糊於對家鄉的漠然裏。當台灣人不斷的撿拾眼前最大顆石頭時,是否忘了那些被丟棄的小石頭中也有美麗的紋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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