談起莊子,大家都會對他的〈逍遙遊〉思想耳熟能詳,可是我卻偏愛他的〈齊物論〉。在優美的文字之中,將他萬物平等的思想闡發的淋漓盡致。而讓我有對這樣的想法有更深入的瞭解,卻是得自於一位教授自然科學概論的老師。
唸大學時,當時校方規定每個學生都必須修滿至少兩個領域、八學分以上的通識課程。我算了一下學分,發現只差自然領域的三學分,當時為了選到剛好的學分,著實傷透了腦筋,後來有同學找我一起去修一門自然科學概論,我排了一下課表,發現這門課時間剛好,因此不多做考慮,便選了這門課。
第一次踏進教室,我被眼前滿滿一屋子人嚇壞了。早在上課前,我已經對這位老師精彩的上課方式有所耳聞,只是我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來上他的課。還好早來的同學已經幫我們留了位置,我們才不致於站著上課。沒多久,老師走進教室,他一邊笑著跟學生打招呼,一邊把這學期的上課大綱發給大家。接過大綱,我跟同學交換了驚訝的眼神,大綱上只寫著他一個人的上課內容,這代表這門三學分的課將是由他一個人上一整個學期,因為一般這種三學分的課都會由三位老師來負責上課。他似乎看到了我們的疑惑,便解釋說這是他向學校提出的要求,因為以往兩學分的課,沒辦法把一些內容講完,因此才用這種方式。細看上課內容,知道老師的上課方向大致以台灣的自然生態為主,並介紹台灣的自然開發狀態。看到這裏,我暗暗慶幸自己的好運,因為能夠對自己生活的土地有深入瞭解的機會,怎麼能不叫人興奮。
接下來的幾次上課中,老師以深入淺出的方式,把台灣島的「前世今生」做了完整的介紹,也分享了他在做調查時的經驗。他說,人類被都市保護太久,一些原本人類具有的天賦便被埋沒。「在山裏一久,你原本遲鈍的觸覺會漸漸靈敏起來,你會注意到你平常不注意的事情。」老師這麼說著。而當他談到人類過度的開發自然時,他對「人定勝天」的觀念提出質疑。他以登山為例,當人們爬到頂峰時常用攻頂這一字眼,那多少都代表人類的自滿。「山不是你能征服的,你只能親近它、瞭解它,與其說攻頂,我寧願用登頂。對於山,我是敬畏的。」
聽完老師的一席話,我心中浮現出莊子的齊物論,莊子說人與萬物是一體平等的,人沒有權利目空一切,以為萬物都不如自己。是的,人生於自然,本與自然一體,只因為人類的智慧,使人類免除了洪水猛獸的威脅,並為自己提供了舒適的生活,時間一久,便以為自己能掌握世界。在科學萬能的時代,人類幾乎無所不能,可是全球還境卻也無所不壞。最後死人了,出事了,各國才發現自己惡搞的結果,得自己來承擔,最後只好大家一起來簽京都議定書,讓開發中及未開發國家一起來承擔已開發國家闖下的大禍,不公平卻又莫可奈何。每次看到一些環保新聞,我總會想起那位老師說的:「人類好像已經忘記自己是人類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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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決定長住台灣的北極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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