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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期最後一週,班上一群小鬼考完試閒得發慌,我忙著算成績,而他們成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來給我搗亂,讓我身邊多了一些罰寫組跟勞動組的在下課陪我。好不容易成績算完交出去後,一天下午,我到外掃區域去看他們打掃時,一邊看著球場上打球的人,一邊想著最後一節課要怎麼打發,突然想到何不讓去年教過的學生和現在這班學生打場躲避球,反正是他們被k嘛!計議已成,我連忙那起手機撥了電話:「喂,師父!等下有沒有要做什麼?讓你的班跟我的班來場比賽吧!」師父也似乎頗有興趣:「那有什麼問題?那球場就麻煩你先佔囉!」
收起手機,我叫小朋友迅速收拾一下。回到班上,我跟他們說等一下要跟4年級的打躲避球。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男生馬上就「Ya」的震天價響,馬上跟旁邊聊起等一下怎麼痛宰對方。而一些比較有危機意識的小朋友就滿臉愁容:「老師,他們是四年級耶,我們怎麼打的過對方?」我跟他們說:「你們就去打啊!這班學生老師去年就教過了,他們很爛啦!」隨後,我教他們打躲避球的一些注意事項跟必殺技,他們聽了之後似乎恢復一點信心,甚至我在幾個孩子的頭上看到了一點「殺氣」!
到了場上,師父的班級已經在等我們了。我一到之後,409的學生馬上熱情的:「老師!老師!」我捏捏這個,摸摸那個,順便聊上兩句。寒喧過後,我馬上排開陣式,要他們先躲好。哨音一響,409班的學生率先拿到球,馬上k中一個302班的,那小子去年還是每次的「指定打擊」(意即每次一定會被打到)看著他微微上揚的嘴角,我既是欣慰又是心痛:「孩子,你長大了!你這麼簡單就幹掉我的大將!」*>.<*
而自己班上的孩子呢?除了剛開始的幾次反擊之外,只見他們越縮越後面,越躲越集中,活像是一團鯡魚群。我在場邊邊當裁判邊喊他們散開,可是他們像是得了砲彈震撼症一般,完全沒把我的話聽進去,而409的孩子一開始還躲在後面,之後他們則是越站越前面,到最後,他們索性就沿著中線站成一排,好方便「獵殺」!409班的他們好像海豚群,圍困了一群鯡魚,他們輪流衝進魚群大快朵頤,而302當然是那鯡魚群了!至於之前放話要幹掉409的小鬼呢?他們一個個早就到場外涼快去了。而這時,一些嚇得面如土色的孩子跑來求情:「老師,我們可不可以到外場?」看著他們眼淚幾乎在眼眶裏面打轉,我比了比手勢,算是默許。而也有些孩子展現了大無畏的氣勢,其中有一個小女生,她的作戰精神高昂,全場就屬她最拼,個頭不高,丟球卻有一股狠勁,她一連k了4、5個人最後因為接球不穩才被迫出場,但是她隨即又在外場k中一個人,因此馬上又進到內場。比賽結束,302只剩下6人在場內,而409則還有25人在場內,有幾個還直嚷著無聊,被我瞪了之後才閉嘴。
師父要我把班級帶回去稍微做一點心理建設,因此我就全班帶回去,讓他們喝水順便整理書包。看著他們紅通通的小臉,臉上還掛著為乾的汗珠,沮喪的心情全寫在臉上,還真的蠻捨不得的。在讓他們整理情緒之後,我告訴他們:「老師根本不認為你們會贏,他們是四年級,打的比你們好本來就是應該,老師只希望你們多吸收一點經驗,將來在面對別班的時候能更有經驗。其實你們已經打的很好了,像誰誰誰的球很強就打死了好幾個,可見你們也不是完全很弱的,只要你們好好加強,你們也會贏他們的。明、後天有機會我們再跟409再打一場,到時候再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!」說完,他們又是一陣的「Ya」,開始計畫著怎麼幹掉對方……
放學鐘響,孩子們蹦蹦跳跳的放學了。我帶著飲料去找我師父聊天,順便聊聊剛剛的球賽。我問我師父我是不是太嚴格了點,明知道他們不會贏還硬送他們上戰場,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?師父說:「去年的309不是也是這樣嗎?而今他們成長了啊!給孩子一點挫折,接受挫折也是很重要的,他們不會一直都是輸家,總會輪到他們當贏家的時候。只是沒學會怎麼輸,就不會知道贏的珍貴,也不會是一個稱職的贏家!」我想,這群孩子也許應該從怎麼輸開始學起,那麼今天將會視很好的一課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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